四大体育城市墨尔本居首 居民以不会打网球为耻 满处是穿着清凉小姐姐
雷泽体育提起墨尔本,这两年才在中国人中名声鹊起,它是华人移民大洋洲的首选之地。但提到澳大利亚城市的知名度,墨尔本或许比不上更靠北部的悉尼,或者地理课本上强调过无数遍的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
但是这座城市却在2016年打败了纽约伦敦柏林,荣获了“终极体育城市”大奖。在因为澳网踏上墨尔本的土地之前,我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且不论纽约的麦迪逊花园广场、伦敦的斯坦福桥和柏林的奥林匹克广场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标,光是墨尔本北边的悉尼都曾因奥运而与体育结下不解之缘。
过去的几年,我作为记者和游客先后造访过伦敦、纽约和柏林,如今来到了墨尔本。在我心中,这些城市所带来的迥然不同却都生生不息的活力,与体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非要选出一个之最确实颇有些难度。
在纽约的曼哈顿,穿过时代广场,一直往前走就是麦迪逊花园广场,这里是NBA球队纽约尼克斯的主场。但除了主办篮球赛事,这里还是北美职业冰球联盟NHL纽约游骑兵队的主场,UFC也会在这里举办纽约格斗之夜。
而要说起在这里举办过多的众多闪耀整个体育历史的赛事,或许一只手都数不过来。2009年科比在这里砍下61分,将NBA的个人英雄主义演绎到极致;2008年费德勒在这里艰难击败桑普拉斯,新老两代球王的世纪大战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1971年拳王阿里和费雷泽在这里奉献了拳击史上迄今为止最伟大的战役。
如今,因为尼克斯的没落,这座全美最富底蕴的球馆的上座率已经逐年下降,甚至不如对岸的布鲁克林篮网。球馆周围的酒吧林立,尽管在美国的球馆,开场前买上一杯啤酒外加大份的薯条几乎成为传统,也正是这样,麦迪逊花园球场窄小的单人座已经很难容得下越来越胖的美国人舒服得度过2个小时。走出“花园”,去旁边的爱尔兰酒吧,4K的超清大屏上仍在循环播放刚刚结束的比赛,美国人心大的很,他们和主队之间的连结远不及大洋彼岸的英格兰,走出球场都是朋友,大家一起再喝上一杯,你高兴我也高兴。
而到了周末,纽约人最爱去的地方是中央公园,在我真正来到那里之前,我确实很难想象一个寸土寸金的CBD愿意拿出这么大一块地方,不做什么开发,而只是个...公园?中央公园的规模远超我的想象,一到周末,随处可见带着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们像模像样学打棒球的老爸,或是顺着公园跑道慢跑的美式养生大军。这些年,足球在美国也开始渐渐风行,天然的草地正好为孩子们提供了足球启蒙的最好场地。
但在我的心中,或许纽约跟其他美国城市并无不同,运动是刻在这个国家血液里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民族和肤色决定了大家必须要有一个互相能和解的场合,在我看来,这个纽带就是体育和音乐。
到了伦敦,又是另一番景象,整日阴雨霏霏的天气很难勾起伦敦人“来吧我们去户外运动吧”的心情,相比美国,伦敦人总是步履匆匆,如果有一个世界上走路最快的人排行榜,伦敦肯定榜上有名。也正是因此,我总觉得习惯快步走的伦敦人实际上一天下来的运动量并不少。
而伦敦的体育氛围同样来源于球场,只不过这次,是三座。分别坐落在伦敦东西两边的海布里球场和斯坦福桥球场是(曾经的)阿森纳和切尔西主场,还有南边远到需要买大区地铁卡才能抵达的温布尔登球场。如今海布里球场已经彻底拆除,只留下《天下足球》的名言:“32岁的亨利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阿森纳的新主场叫酋长球场,听起来仿佛是某个中东球队的主场,但中东的土豪爸爸们向来喜欢占领英超球场,别忘了曼城的主场名字也是悄无声息就变成了“伊蒂哈德”。
切尔西的斯坦佛桥球场在西伦敦的肯辛顿区雷泽体育,那里是伦敦的老牌富人区。与之相对的是东区的海布里,那里曾以兵工厂出名,伦敦东区是出了名的暴民聚集区,开膛手杰克的老家,对了,这里的足球流氓也天下闻名。
现在阿森纳球迷喜欢自称“枪迷”,其实“枪迷”一词最早就是来源于阿森纳足球流氓组织。相较于其他地区足球流氓的政治倾向性,英国的足球流氓显得有点小打小闹,他们没什么政治诉求,或者说他们天生就是以主队为信仰,我的信仰岂容他人置喙?不过时过境迁,现在整个英格兰的足球流氓都被俄罗斯壮汉搞得没了脾气,更别提天生喜欢装绅士的伦敦人了。
但是比赛日,这一切就不同了,尤其是同城德比。现在英超名声更盛的德比非曼市德比莫属,那是因为伦敦的德比有些多啊,根本德比不过来。不过,红蓝大战始终是伦敦人刺刀相见的时刻,东区的丝分外眼红西区的富帅,西区的富帅也竭力想在体力活劳动者面前展示自己并非徒有其表。大战一触即发,就连场外的爱尔兰酒吧里,球迷们也分阵营坐得整整齐齐,第一次见这架势走错阵营的人可要接受全体人员的眼神攻击。到了内场,两边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有横幅的亮横幅,有嗓子的贡献音量,总之你的横幅不能比我的大,你的嗓门也不能比我的高。主要是嗓门。即便是客队,也总有一种“我似乎已经把主队球迷喊趴下了”的错觉。
但也只有在这一刻,作为一个外来者,才能深深感受到伦敦的心脏正在强有力得在跳动,海布里和斯坦福桥不欢迎旁观者,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深沉浸其中,作为一个中国球迷,好生羡慕。
至于柏林,从市中心的动物园站坐20分钟地铁就能到近郊的奥林匹克站,这里是德甲球队柏林赫塔的主场,但它更出名的还是旁边废弃供人观赏的帝国体育场的草场,巨大的石柱挺立在广场的四周,已经生了杂草的主席台曾经就是希特勒阅兵的地方。
最早的奥运圣火传递就是1936年由希腊奥林匹亚传到了柏林的奥林匹克体育场,而这个想法是由纳粹德国政府的高官卡尔-丁姆所提出的,一直沿袭至今。那一年的奥运会带有强烈的纳粹暗示意味,希特勒站在主席台上像检阅士兵一样看着列队而过的运动员们。
体育场旁边的广场如今已经生了杂草,这里曾是希特勒除了地下指挥中心外最喜欢的一个地方,他曾经在这里看着千人划一的“人民体操”面带微笑。那是希特勒专门创造并令其风靡的“泯灭个性、强调集体”的体育运动。当时的“人民体操”是德国最受欢迎的运动项目,大家为了动作整齐划一往往要卡着音乐的拍子一点点纠正,或许这就是德意志民族“强迫症”的根源?
到了今天,“人民体操”早就消失在历史中,德国人对足球的狂热也有目共睹,但若想获得地道的德味体验,街边的爱尔兰酒吧就是最好的去处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德国人在酒吧完美化身美帝群众,越是紧绷的民族越需要酒精的安慰,德国酒吧和日本居酒屋的醉汉都是很好的例子。啤酒和球赛是德国人生活中唯二的社交法宝,我曾经就在柏林的酒吧门口看到两个互相依偎的醉汉,都已经瘫坐街边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着:Hertha!Hertha!只要说上两句跟球赛相关的东西就能打开他们的话匣子,他们能从“莱比锡红牛真傻X”聊到“恒大是中国拜仁吗?”
除了足球,柏林还是各种奇奇怪怪运动的欧洲大本营,或许你从没有听说过“西洋棋拳击”,这种下一回合国际象棋,再打一回合拳击,来回22回合的奇葩运动正是在柏林举办了欧洲锦标赛。
让墨尔本在众多城市中脱颖而出的是它超强的办赛能力:一年一度的澳网是南半球最知名的体育盛事,3月初的F1大奖赛墨尔本站也是点燃城市的燃料,更别提澳大利亚的国球板球,和继承自英格兰的赛马赛事。墨尔本人民对于体育的热情几乎全年无休。
从墨尔本市中心沿着雅拉河一直往西走,那里是墨尔本体育系统的大心脏。这里的墨尔本公园里坐落着澳洲网球公开赛所需要的大大小小30座网球场,其中最知名的莫过于罗德-拉沃尔球场;再往西走是墨尔本矩形球场,这里是澳超球队墨尔本胜利的主场;再走到对面就是全澳大利亚最大的体育场——墨尔本板球场,这里能容纳超过10万名观众,虽然我对板球不慎了解,却也可以想象10万人同时欢呼的震撼场景。
不过这里最让人感到舒服的是大众体育的普及,周末的雅拉河上,当地大学的皮划艇队正在训练;河边慢跑和公园里相约一场网球比赛的人们比比皆是。在从墨尔本机场去酒店的路上,我问出租车司机墨尔本什么运动最受欢迎,司机脱口而出:网球。我说难道不是板球吗?司机解释到:虽然澳洲板球名声在外,但本地打网球的群众显然更多,“一个墨尔本人如果连网球都不会打,那简直就是耻辱。”
墨尔本的酒吧从早营业到晚上,有点像中国的大排档,沿河的露天酒吧外也有高清大屏,当然,门头上闪着绿色灯牌的爱尔兰酒吧也不在少数。这个时节,墨尔本酒吧的电视几乎全部在播放澳网的比赛。其实墨尔本人的生活有些无聊,这里的商店5点关门,餐馆9点关门,10点之后,街上能找到的几乎就只有酒吧了。所以一项能从早到晚消磨时光的赛事算得上这里的头号事件。更不用说这项赛事还卖好喝的酒、好吃的炸鸡,遍地都是穿着清凉的小姐姐。
上个周六,墨尔本公园在上午就涌入了将近7万人,成为澳网自开赛以来,日场观众人数最多的一天。在墨尔本快40度的气温里,墨尔本人还是能够怡然自得得享受网球,也享受这个大party带来的社交便利。
终极体育城市的名头显然有些太过较真,作为来自中国的体育工作者,我既羡慕斯坦福桥的狂热,也羡慕墨尔本公园的悠闲,更羡慕中央公园代代传承的亲子互动。但若细论起来,或许这些歪果仁也要羡慕中国人清早的太极和傍晚的广场舞。